第11章 好好讀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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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好好讀書
“麥子，你買的豬肉？”蘇桂香的目光下意識盯著蘇麥手裏拎著的豬肉。
雖然只有一斤，但村子裏實在是不便買肉，這一斤肉在好多人家省著點能吃一個月。
“我之前救的那人，給了我一斤豬肉票，剛剛看到在賣，就買了一斤。”蘇麥高興道，她好久沒吃肉了。
“那你要腌一腌嗎？我借你點鹽。”蘇桂香問道。
蘇麥搖頭：“我想這幾天就吃了，養養身體。”
“倒也是，養身體重要，”蘇桂香目光下意識掃向肉，又迅速擡起眼眸，說起旁的事，“你還要買點別的東西嗎？”
集市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次，蘇麥暫時沒什麽想要的，便搖了頭。
蘇桂香就說要坐牛車回去，問她要不要一起。
蘇麥自然是再高興不過，跟著她一起到了牛車停著的地方。
那裏已經等了幾個人，也都是在集市上沒什麽事早早回去的，見兩人過來，都沒有註意蘇麥，眼神都看向了她手裏拎著的肉。
沒等蘇麥說話，蘇桂香就主動說起救人的事。
“那人家是記恩的，也是好人，”有人道，“麥子你以後好好維系這段關系，沒準能得到不少好處。”
“也不是叫你求著，主要是關系近了，有些事就好說，鎮上的人缺糧，尋常能多吃許多頓肉，要是能拿糧食換肉，那也是好的。”
“你要拿糧食換肉啊？”
“那我可不換，我家糧食還不夠吃呢。”
“不換你在這裏說什麽。”
一時的爭論，一直到一行人坐上牛車，還在繼續爭吵著。
蘇麥坐在角落的位置，並不與他們多說什麽，只是今天大概是肉的緣故，好幾次聊著聊著，話題就轉到她的身上，讓她坐立難安。
好在牛車的速度比走路快多了，沒多久一行人就回到了村子裏。
蘇麥著急下了牛車，跟幾人打了招呼後，便快步往自己的住處走去。
“蘇麥！”
看到趙晴晴，蘇麥緊繃的心緩了下來：“你的信我給你拿回來了。”
“你還買了肉啊，”趙晴晴抿了抿唇，實在是饞這一口，不過她也知道買肉不容易，沒等蘇麥為難便道，“回頭我叫我爸媽給我弄點肉幹。”
“你爸媽對你真好。”蘇麥感慨道。
“他們不對我好還能對誰好，”趙晴晴揚了揚頭，“要不是實在沒辦法，我才不會下鄉呢。”
蘇麥能看出來趙晴晴是發自內心說的話，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，她回去是遲早的事，不過早一年晚一年而已。
站在這裏的一會兒，蘇麥手裏的肉已經吸引了一些小蟲子，她急著回去處理，便沒有跟趙晴晴聊太多。
趙晴晴看著蘇麥離開的背影，依然饞她拎著的肉，天知道自從下鄉，她都好久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肉了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肉吃到飽。
長嘆一聲之後，趙晴晴打開了手裏的信件。
除了信之外，裏面還有五塊錢，這讓趙晴晴高興不已，不過想著在這裏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，她又有點難受。
收好五塊錢，她打開了信件，仔細看上面的內容，然後慢慢皺緊眉頭。
……
“我爸媽不知道怎麽想的，居然說要給我寄課本過來，讓我好好讀一讀，這有什麽好讀的，我都好久沒讀書了。”趙晴晴坐在蘇麥對面，忍不住開始碎碎念。
“讀書？”蘇麥沾了點水，慢慢搓著手裏的麻繩。
“是啊，叫我讀書，也不說為什麽，”趙晴晴長嘆一聲，“我要是能讀書，怎麽會下鄉來啊！”
蘇麥能看出趙晴晴是真的為難。
“讀書不是什麽壞事吧。”蘇麥說道。
前世出事時，她的歲數還小，並沒有讀太多的書，後來在病床上躺了三年，好多東西都忘了，但她還是認為多讀點書是件好事。
“可是我都下鄉了，讀書又什麽用，高考都斷了多少年了，除非跟大隊裏的人關系好，被推薦去工農兵大學，可我這樣子，選誰也不可能選我啊。”
趙晴晴說著，目光落在蘇麥手上，也拿了兩捋麻，開始搓繩子。
蘇麥歪了歪頭：“也許是高考恢覆了？”
反正她那時候都是有高考的，既然這時候斷了好多年，總有恢覆的時候，沒準就是這一年。
“怎麽可能，我可不信高考會恢覆，”趙晴晴立即說道，又壓低聲音，“不過就算恢覆了，我成績也不好，考不上的。”
她沖著蘇麥擺了擺手，對高考的興趣還沒有手裏的麻繩大。
蘇麥見她這麽說，也不再多說，總歸有些事自然會有答案。
她搓好了一根小小的麻繩，將兩頭攥在手裏扯了扯，趣味盎然道：“你瞧，還挺結實的。”
“有點意思，”趙晴晴接過她手裏的麻繩，也跟著扯了扯，“挺好玩的。”
讀書的事被揭過，趙晴晴跟著搓了會兒麻繩，覺得無聊起來，起身去拿了塊番薯。
蘇麥放下手裏的麻繩：“你吃番薯不會吃膩嗎？”
趙晴晴嘴裏叼著番薯：“我覺得曬出來的番薯比煮的好吃，是不是你這裏的番薯品種不一樣？”
“是你嘴饞了吧，”蘇麥走到一旁，拎了一籃子番薯出來，“既然你喜歡吃，就再蒸一些吧。”
過去幾天，除了種水稻之外，她還種了一茬番薯，只種了一茬，就翻出來近30個大番薯，算算重量，足足有20多斤。
怪不得一斤大米能換五斤番薯，番薯產量確實不低。
30個番薯，她打算一鍋煮了，再曬一些番薯幹，左右有趙晴晴跟盛子陽在，這些番薯完全不愁賣。
更何況她自己也能吃。
“真的？那我給你幫忙。”趙晴晴不再糾結要來人的事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蘇麥。
“正好，蒸番薯之前要削皮，你幫我削一下皮。”蘇麥說道，去拎了水將番薯洗幹凈。
山後就有幹凈的溪水，她平常用水都是直接在後頭拎，院子水缸裏的水大多數都是滿的，使用起來一點不愁。
這院子給她住，村子裏是費了心的，許多東西都備著，估計是想著她什麽也沒有，要是缺東西的話，日子會不好過。
竈臺的火升起，水燒開之後，蘇麥把木制蒸板放上去，然後將削了皮的番薯一一放上去。
蓋上鍋蓋，她回頭跟趙晴晴說話：“你要吃大塊的還是小塊的？”
“怎麽分？”趙晴晴問道。
“大塊就是你之前吃的那樣，小塊的話待會兒煮好，我拿刀切一切，切成小塊再曬，大概手指頭這麽寬，接下來天氣涼了，日頭不會那麽好，大塊曬的慢。”
“我懂你的意思，那就要小塊的吧，我還能多吃幾頓。”趙晴晴立即說道。
蘇麥點了頭，跟趙晴晴一起把剩下的番薯處理好。
三十個番薯，一鍋煮不下，只能分開煮。
等到番薯的硬度差不多，她就拿了筷子將它們一一夾出來，添了點水，又下了一鍋番薯，讓它繼續蒸著。
趙晴晴正在給她燒火。
蘇麥切番薯的時候，趙晴晴坐在竈臺後說話：“我喜歡跟你相處，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舒服，而且我覺得你跟之前不一樣了。”
“不一樣？”蘇麥下意識看她。
“對啊，雖然大隊裏都說你性子孤僻了，可我反而覺得現在你的性子更開朗了，反正我是這樣想的，我之前見你的時候，你都膽小的不敢說話，”趙晴晴說道，怕傷到蘇麥，連忙找補，“我沒別的意思啊，就我自己的想法。”
蘇麥想了想自己所知的記憶，原主的性子確實膽小些，但她也不是完全膽小，只是面對知青時不敢說話而已，面對村裏的同齡小孩，還是很願意說話的。
只可惜她受了傷之後，同齡的那些人便沒怎麽與她相處了。
倒不是歧視，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，不知道該如何相處。
“人又不是只有一面，面對不同的人，相處方式有所不同也很正常，”蘇麥繼續切番薯，“你跟別人相處，和跟我相處，肯定也多少有點不同。”
“那倒是，”趙晴晴探出腦袋，“我就跟你說我有多少錢，其他知青我都沒說，因為他們嫉妒我有錢，之前就說了好幾回，說我有幾個錢神氣什麽，哼，我就是有錢怎麽了！”
蘇麥失笑，只覺得趙晴晴的性子比她還要幼稚。
不過這樣的幼稚不是什麽壞事。
她切完番薯，將它們放在簸箕當中，調整了一下位置，捧著簸箕走到院子裏，曬在院裏撐開的木頭架子上。
趙晴晴回去，她往她嘴裏塞了兩根番薯幹。
剛煮出來的番薯幹就是番薯的味道，如果不是經常吃，也會覺得很香，可要是吃多了，多少會有些嫌棄。
“大隊裏的人不願意折騰番薯，也正常。”趙晴晴感慨道。
蘇麥也覺得這話有點道理，她看到的記憶裏，原主就很嫌棄番薯的味道，只是沒辦法，在眾多糧食中，番薯是最頂飽、耐存且便宜的。
原本的蘇家，也存了不少番薯，只可惜被一場大火燒幹凈了。
又是一鍋番薯出爐，蘇麥拿出來後，將昨天剩下的米飯放進鍋裏，在碗裏打了一個雞蛋，今天打算做個雞蛋羹。
米飯本來就是熟的，蒸一個雞蛋羹又費不了太多時間。
打開鍋蓋，蘇麥拿了一個大碗，將米飯倒在大碗裏，又將雞蛋羹全部倒進去，用筷子完全攪拌之後，夾起了沾著蛋羹的米飯，送進嘴裏。
雞蛋羹拌飯有點燙，她卻吃的津津有味，滿足地張嘴哈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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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麥子，你買的豬肉？”蘇桂香的目光下意識盯著蘇麥手裏拎著的豬肉。
雖然只有一斤，但村子裏實在是不便買肉，這一斤肉在好多人家省著點能吃一個月。
“我之前救的那人，給了我一斤豬肉票，剛剛看到在賣，就買了一斤。”蘇麥高興道，她好久沒吃肉了。
“那你要腌一腌嗎？我借你點鹽。”蘇桂香問道。
蘇麥搖頭：“我想這幾天就吃了，養養身體。”
“倒也是，養身體重要，”蘇桂香目光下意識掃向肉，又迅速擡起眼眸，說起旁的事，“你還要買點別的東西嗎？”
集市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次，蘇麥暫時沒什麽想要的，便搖了頭。
蘇桂香就說要坐牛車回去，問她要不要一起。
蘇麥自然是再高興不過，跟著她一起到了牛車停著的地方。
那裏已經等了幾個人，也都是在集市上沒什麽事早早回去的，見兩人過來，都沒有註意蘇麥，眼神都看向了她手裏拎著的肉。
沒等蘇麥說話，蘇桂香就主動說起救人的事。
“那人家是記恩的，也是好人，”有人道，“麥子你以後好好維系這段關系，沒準能得到不少好處。”
“也不是叫你求著，主要是關系近了，有些事就好說，鎮上的人缺糧，尋常能多吃許多頓肉，要是能拿糧食換肉，那也是好的。”
“你要拿糧食換肉啊？”
“那我可不換，我家糧食還不夠吃呢。”
“不換你在這裏說什麽。”
一時的爭論，一直到一行人坐上牛車，還在繼續爭吵著。
蘇麥坐在角落的位置，並不與他們多說什麽，只是今天大概是肉的緣故，好幾次聊著聊著，話題就轉到她的身上，讓她坐立難安。
好在牛車的速度比走路快多了，沒多久一行人就回到了村子裏。
蘇麥著急下了牛車，跟幾人打了招呼後，便快步往自己的住處走去。
“蘇麥！”
看到趙晴晴，蘇麥緊繃的心緩了下來：“你的信我給你拿回來了。”
“你還買了肉啊，”趙晴晴抿了抿唇，實在是饞這一口，不過她也知道買肉不容易，沒等蘇麥為難便道，“回頭我叫我爸媽給我弄點肉幹。”
“你爸媽對你真好。”蘇麥感慨道。
“他們不對我好還能對誰好，”趙晴晴揚了揚頭，“要不是實在沒辦法，我才不會下鄉呢。”
蘇麥能看出來趙晴晴是發自內心說的話，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，她回去是遲早的事，不過早一年晚一年而已。
站在這裏的一會兒，蘇麥手裏的肉已經吸引了一些小蟲子，她急著回去處理，便沒有跟趙晴晴聊太多。
趙晴晴看著蘇麥離開的背影，依然饞她拎著的肉，天知道自從下鄉，她都好久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肉了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肉吃到飽。
長嘆一聲之後，趙晴晴打開了手裏的信件。
除了信之外，裏面還有五塊錢，這讓趙晴晴高興不已，不過想著在這裏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，她又有點難受。
收好五塊錢，她打開了信件，仔細看上面的內容，然後慢慢皺緊眉頭。
……
“我爸媽不知道怎麽想的，居然說要給我寄課本過來，讓我好好讀一讀，這有什麽好讀的，我都好久沒讀書了。”趙晴晴坐在蘇麥對面，忍不住開始碎碎念。
“讀書？”蘇麥沾了點水，慢慢搓著手裏的麻繩。
“是啊，叫我讀書，也不說為什麽，”趙晴晴長嘆一聲，“我要是能讀書，怎麽會下鄉來啊！”
蘇麥能看出趙晴晴是真的為難。
“讀書不是什麽壞事吧。”蘇麥說道。
前世出事時，她的歲數還小，並沒有讀太多的書，後來在病床上躺了三年，好多東西都忘了，但她還是認為多讀點書是件好事。
“可是我都下鄉了，讀書又什麽用，高考都斷了多少年了，除非跟大隊裏的人關系好，被推薦去工農兵大學，可我這樣子，選誰也不可能選我啊。”
趙晴晴說著，目光落在蘇麥手上，也拿了兩捋麻，開始搓繩子。
蘇麥歪了歪頭：“也許是高考恢覆了？”
反正她那時候都是有高考的，既然這時候斷了好多年，總有恢覆的時候，沒準就是這一年。
“怎麽可能，我可不信高考會恢覆，”趙晴晴立即說道，又壓低聲音，“不過就算恢覆了，我成績也不好，考不上的。”
她沖著蘇麥擺了擺手，對高考的興趣還沒有手裏的麻繩大。
蘇麥見她這麽說，也不再多說，總歸有些事自然會有答案。
她搓好了一根小小的麻繩，將兩頭攥在手裏扯了扯，趣味盎然道：“你瞧，還挺結實的。”
“有點意思，”趙晴晴接過她手裏的麻繩，也跟著扯了扯，“挺好玩的。”
讀書的事被揭過，趙晴晴跟著搓了會兒麻繩，覺得無聊起來，起身去拿了塊番薯。
蘇麥放下手裏的麻繩：“你吃番薯不會吃膩嗎？”
趙晴晴嘴裏叼著番薯：“我覺得曬出來的番薯比煮的好吃，是不是你這裏的番薯品種不一樣？”
“是你嘴饞了吧，”蘇麥走到一旁，拎了一籃子番薯出來，“既然你喜歡吃，就再蒸一些吧。”
過去幾天，除了種水稻之外，她還種了一茬番薯，只種了一茬，就翻出來近30個大番薯，算算重量，足足有20多斤。
怪不得一斤大米能換五斤番薯，番薯產量確實不低。
30個番薯，她打算一鍋煮了，再曬一些番薯幹，左右有趙晴晴跟盛子陽在，這些番薯完全不愁賣。
更何況她自己也能吃。
“真的？那我給你幫忙。”趙晴晴不再糾結要來人的事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蘇麥。
“正好，蒸番薯之前要削皮，你幫我削一下皮。”蘇麥說道，去拎了水將番薯洗幹凈。
山後就有幹凈的溪水，她平常用水都是直接在後頭拎，院子水缸裏的水大多數都是滿的，使用起來一點不愁。
這院子給她住，村子裏是費了心的，許多東西都備著，估計是想著她什麽也沒有，要是缺東西的話，日子會不好過。
竈臺的火升起，水燒開之後，蘇麥把木制蒸板放上去，然後將削了皮的番薯一一放上去。
蓋上鍋蓋，她回頭跟趙晴晴說話：“你要吃大塊的還是小塊的？”
“怎麽分？”趙晴晴問道。
“大塊就是你之前吃的那樣，小塊的話待會兒煮好，我拿刀切一切，切成小塊再曬，大概手指頭這麽寬，接下來天氣涼了，日頭不會那麽好，大塊曬的慢。”
“我懂你的意思，那就要小塊的吧，我還能多吃幾頓。”趙晴晴立即說道。
蘇麥點了頭，跟趙晴晴一起把剩下的番薯處理好。
三十個番薯，一鍋煮不下，只能分開煮。
等到番薯的硬度差不多，她就拿了筷子將它們一一夾出來，添了點水，又下了一鍋番薯，讓它繼續蒸著。
趙晴晴正在給她燒火。
蘇麥切番薯的時候，趙晴晴坐在竈臺後說話：“我喜歡跟你相處，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舒服，而且我覺得你跟之前不一樣了。”
“不一樣？”蘇麥下意識看她。
“對啊，雖然大隊裏都說你性子孤僻了，可我反而覺得現在你的性子更開朗了，反正我是這樣想的，我之前見你的時候，你都膽小的不敢說話，”趙晴晴說道，怕傷到蘇麥，連忙找補，“我沒別的意思啊，就我自己的想法。”
蘇麥想了想自己所知的記憶，原主的性子確實膽小些，但她也不是完全膽小，只是面對知青時不敢說話而已，面對村裏的同齡小孩，還是很願意說話的。
只可惜她受了傷之後，同齡的那些人便沒怎麽與她相處了。
倒不是歧視，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，不知道該如何相處。
“人又不是只有一面，面對不同的人，相處方式有所不同也很正常，”蘇麥繼續切番薯，“你跟別人相處，和跟我相處，肯定也多少有點不同。”
“那倒是，”趙晴晴探出腦袋，“我就跟你說我有多少錢，其他知青我都沒說，因為他們嫉妒我有錢，之前就說了好幾回，說我有幾個錢神氣什麽，哼，我就是有錢怎麽了！”
蘇麥失笑，只覺得趙晴晴的性子比她還要幼稚。
不過這樣的幼稚不是什麽壞事。
她切完番薯，將它們放在簸箕當中，調整了一下位置，捧著簸箕走到院子裏，曬在院裏撐開的木頭架子上。
趙晴晴回去，她往她嘴裏塞了兩根番薯幹。
剛煮出來的番薯幹就是番薯的味道，如果不是經常吃，也會覺得很香，可要是吃多了，多少會有些嫌棄。
“大隊裏的人不願意折騰番薯，也正常。”趙晴晴感慨道。
蘇麥也覺得這話有點道理，她看到的記憶裏，原主就很嫌棄番薯的味道，只是沒辦法，在眾多糧食中，番薯是最頂飽、耐存且便宜的。
原本的蘇家，也存了不少番薯，只可惜被一場大火燒幹凈了。
又是一鍋番薯出爐，蘇麥拿出來後，將昨天剩下的米飯放進鍋裏，在碗裏打了一個雞蛋，今天打算做個雞蛋羹。
米飯本來就是熟的，蒸一個雞蛋羹又費不了太多時間。
打開鍋蓋，蘇麥拿了一個大碗，將米飯倒在大碗裏，又將雞蛋羹全部倒進去，用筷子完全攪拌之後，夾起了沾著蛋羹的米飯，送進嘴裏。
雞蛋羹拌飯有點燙，她卻吃的津津有味，滿足地張嘴哈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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